商洛日報 - 商洛之窗訊(程毅飛)過慣了鄉(xiāng)下農(nóng)家生活的我,住進(jìn)城里后,總奢望著能有一塊屬于自己的田園,供我養(yǎng)花種菜,陶冶性情。不曾想,這個愿望在不知不覺中竟變成了現(xiàn)實,叫人好不歡喜。
遷入新居才不過幾年,在我們的精心料理下,樓頂60平方米的陽臺已成了我們的后花園,除了整理出的一塊不足10平方米的菜園外,大大小小的盆盆罐罐錯落有致地占據(jù)了大半個陽臺,里面或養(yǎng)著花,或種著菜,雖都是些常見的品種,但質(zhì)樸中卻透著清新之美,給小小的陽臺增添了無限的生機(jī)與活力。
這些花草中,最惹眼的是那幾盆月季,不但耐寒耐旱好養(yǎng),而且花朵碩大,花期持續(xù)時間長,花型高雅優(yōu)美,花色鮮艷明快,每次花開,紅、粉、紫、黃爭奇斗艷,給人一種賞心悅目之感??吹竭@些花兒次第開放,我拿出手機(jī)拍照,在一旁的老母樂得手舞足蹈,連喊:“刺玫開了!刺玫開了!”儼然一個小孩子。
擺放在欄桿邊上的那盆吊蘭,綠蘿如瀑,披掛而下,根莖晶瑩透明,葉子翡翠油亮。每年五月間,吊蘭就在綠葉的掩映下慢慢開花,羞羞答答地,似一位涉世未深的少女。吊蘭開花的過程從從容容,亦步亦趨,是一種慢生活的節(jié)奏,
吊蘭不急,急的是人。
最大的盆中是一棵鐵樹,它已經(jīng)跟隨我們十幾年了,雖經(jīng)幾次搬遷的折騰,但它依然生機(jī)勃勃,無論是遒勁的枝干,還是尖硬的葉子,都透露出歲月的滄桑之感。看到它,我就會想起安眠在地下的父親,生前,他就像這棵鐵樹一樣,堅強(qiáng)、厚重,支撐起我們的家,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時刻,他表現(xiàn)出的仍是常人無法匹敵的堅韌和頑強(qiáng)。
當(dāng)然,陽臺上不單有月季、吊蘭和鐵樹,還有四季桂、蘭草、菊花、金銀花、迎春花……它們各有各的姿態(tài),各有各的韻致,總是在不經(jīng)意間,帶給人意想不到的喜悅。
除卻花草,陽臺上的盆盆罐罐中,還種有辣椒、茄子、西紅柿、韭菜、藿香等蔬菜和調(diào)味品,既營造出了“采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”的田園情調(diào),還滿足了我們返璞歸真的味蕾享受。最高興的還是母親,從撒下種子的那一天起,她就滿懷希望地顧盼著,等待著,甚至一天要看上好幾次,嘴里不停地念叨著:“咋還不見動靜呢?”等到種子鉆出土皮,長出嫩嫩的葉片時,她不是松土,就是澆水,忙得不亦樂乎,看得出,她的內(nèi)心是愜意快活的。
陽臺有了花草和蔬菜的點綴和陪伴,一下子生動鮮活起來。一有閑暇,我就喜歡去陽臺,給它們澆澆水,剪剪枝;或者,手捧一本經(jīng)典,在花草的陪伴下與大師展開心靈對話,那份欣喜只有自己知道;有時,搬出木椅靜靜地坐著,一邊陪母親說話,一邊看著它們。面對它們,我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,仿佛置身于陶淵明的田園世界,心神放松,榮辱皆忘,內(nèi)心也開出了平和的花。
有人說過,在鄉(xiāng)村生活的人,呈現(xiàn)的是生命的自然,而在都市生活的人,則需要有一種田園情懷。是啊,在如今一切都以“快”和財富為準(zhǔn)繩的滾滾紅紅塵中,有一處這樣的休憩之地安頓靈魂,誰說不是一種福分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