據(jù)統(tǒng)計,目前世界上共有7000多種語言。它們起源于何時何地?它們是同一個起源,還是獨立起源呢?這些仍是尚未破解的科學謎題。
《圣經(jīng)舊約創(chuàng)世記》第11章宣稱:世上原本只有一種語言──“亞當語”。巴比倫地區(qū)的人們決心建造一座能通往天堂的高塔;為了破壞人類這膽大妄為的舉動,上帝一夜之間讓語言變得五花八門;人們再也聽不懂對方在說什么,誤解、分歧使大家終日吵吵鬧鬧;這一高塔便半途而廢。
后來,人們把這座塔叫做“巴別(變亂)塔”,也稱“通天塔”,并把尋找語言擴散的中心比喻為尋找“通天塔”。
據(jù)統(tǒng)計,目前世界上共有7000多種語言。它們起源于何時何地?它們是同一個起源(一源說),還是獨立起源(多源說)呢?這些仍是尚未破解的科學謎題。
學術成果引熱議
2011年4月,美國《科學》雜志的一篇報告引起學術界的極大反響。新西蘭學者昆廷阿特金森在報告中稱:人類語言可能全部起源于非洲西南部地區(qū),時間大約在15萬年前洞穴藝術開始階段:它們是同一個起源而不是獨立起源。
阿特金森分析全球504種語言后發(fā)現(xiàn):非洲各地方言往往含有音素較多,而南美洲和太平洋熱帶島嶼上的語言所含音素較少;一些非洲方言音素超過100個,而夏威夷當?shù)赝琳Z音素僅13個,英語的音素46個。一種語言離非洲越遠,它所使用的音素就越少。
為了解釋這種現(xiàn)象,他將群體遺傳學的研究思路引入作為對比。生物學家們發(fā)現(xiàn),人類遺傳多樣性是以非洲某地作為中心,向外逐漸降低的,而非洲是現(xiàn)代人類(智人或新人)的發(fā)源地;這便是所謂的“建立者效應”。
阿特金森認為音素多樣性的分布規(guī)律與人類遺傳多樣性類似,這并不是偶然的,而是人類語言起源于非洲的有力證據(jù)。
他的假說與證明現(xiàn)代人類起源于非洲的頭骨化石、人類脫氧核糖核酸(DNA)等證據(jù)也完全吻合。
阿特金森的研究成果引起了學術界的極大關注,被認為是語言演化的又一重大發(fā)現(xiàn)。世界各大主流媒體都對此事進行了報道。
不過,廣泛的爭論也接踵而至。
2012年2月10日,《科學》雜志同期發(fā)表了三篇來自中國、歐洲和美國的相關評論,并對該假說提出質(zhì)疑。
中國學者李輝等人在評論中稱:如果全世界的語言有一個擴散中心──“通天塔”的話,不應該在非洲,而是最可能出現(xiàn)在亞洲,精確地說,是在里海南岸。
他們認為這一地點位置就是傳說中“巴別塔”的本來位置。
歐洲學者邁克爾西索沃等人在評論中稱:阿特金森的假說是沒有足夠數(shù)據(jù)支持的。如果用其思路研究語言的其他特征,如從句結構、被動語態(tài)的使用等,結果便與其結論大相徑庭──語言的發(fā)源地可能是東非、高加索山脈(即里海與黑海之間)或其他地區(qū),并不一定如他所推測的那樣,來自非洲西南部地區(qū)。
他們認為,從其他學科中借鑒一些理論和方法來研究語言學并不為過,但應用不當時,就會出問題。
阿特金森也據(jù)理力爭,同樣在《科學》雜志上發(fā)表了答復,對自己的觀點進行澄清與說明。
難有信服證據(jù)
在語言起源問題上,一源說與多源說是對立的。前者是由意大利語言學家阿爾弗雷多特龍貝蒂于1905年首先提出來的,在當時由于后者占“統(tǒng)治”地位而沒有得到多大的支持;不過特龍貝蒂的學說在20世紀中期漸漸地被主流學術界所接受。就目前而言,這兩者都沒有充分而確鑿的證據(jù)來證明自己的假說。
可以預料,今后關于語言起源的爭論會更加激烈;短期的局面將是“公說公有理,婆說婆有理”,難以得出一致結論。